雪夜【短，一发完】
＊替身梗预警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贺涵打开门看见陈亦度时，难免诧异。
“路过。”时间接近半夜，外面雪下的那么大，落满他的发顶，连睫毛上都是细碎的雪花，也不知在外面游荡了多久。
他笑，再自然不过地开口，“不请我进去吗？”
贺涵背后那扇门里，有灯光，温暖，烟火气。
符合一个人对家庭的所有定义。
他披挂着一身寒气，举步迈入。
他将那身盔甲似的长大衣挂起来，那把细腰在贴身的毛衣里十分显眼，贺涵心里一动，伸手去揽他的腰。
他回过身来，两个人一下挨得极近，鼻梁都快碰在一起。
“等一下。”陈亦度贴一下他的嘴唇，他的嘴唇冷得像冰一样，头发上的雪化了，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，“先帮我拿条毛巾。”
贺涵拿了毛巾回来时，他好像在发呆。看到贺涵便反应过来，伸手要拿毛巾。贺涵没给他，用毛巾罩着他的脑袋，动作轻柔地帮他擦头发。
这动作放在平时逾越，但陈亦度今晚格外乖巧配合。他忍不住心里的柔软，数落一句。
“这样湿着头发，小心老了要头痛的。”
陈亦度却像受了惊似的，猛地将毛巾拉下来。他看见他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下去。
他想看见谁呢。
“不擦了，还是洗个澡吧。”最后他说。
贺涵起身去放热水。
水差不多放好时陈亦度进了浴室，鞋子被他踢掉，光着脚踏在瓷砖上。他的脚苍白得像石膏，脚背上淡青的静脉清晰可见。他当着贺涵的面脱衣服。
那件薄薄的羊绒毛衣，被他卷起来，露出平坦的腰腹，胸口，蜿蜒的锁骨，削瘦的肩头。
解开皮带，裤子便从他的胯骨松松坠到地面，皮带扣磕在瓷砖上，一声脆响。又瘦了。
他在贺涵面前脱得不着寸缕，然后迈进浴缸。
手脚冻得麻木，浸在温热的水里，一开始是刺痛，然后是一点一点融化。
陈亦度仰躺着，吸了口气，整个人滑进水面之下。
声音，画面都变得遥远了，气泡在眼前一个一个浮上水面破裂。
直到他被贺涵猛地拉出水面。
他本能地大口呼吸，咳嗽，贺涵攥着他的手腕，掐得他好疼。
“你是要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吗？！”
“我冷，”他喘息着，“我们做吧。”
陈亦度好像特别怕冷。有一次他亲眼见着他穿着外套便整个裹进被子里，他去拉被角，拉不动，那人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身体发抖。
“我冷，”他连齿关都磕碰在一起，“我冷。”
最后还是做了。只有肌肤相贴他才能安静片刻，陈亦度被他哄着，在被子里把衣服一件一件剥掉，被进入的时候，陈亦度恨不得把每一寸皮肤都和他贴紧。
明亮的，明亮的光。
水面摇晃着，水温凉下去，变得温吞。陈亦度环着贺涵的背，他后背上的汗温热地淌下来，滴进水里。贺涵的呼吸，湿热的喷在他颈窝。四肢百骸涌起烧灼的热度，他难耐地偏头，滚烫的眼泪砸进水里。
“贺涵。”
为了一个温暖的怀，他不惜说一千次的谎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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